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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東晉仙道文學中的性別分析[東晉仙道文學中的性別分析]東晉仙道文學中的性別分析劉淑麗(中華書局,北京　100073)摘　要:東晉仙道文學中對女性的抒寫是東晉仙道文學的一大特色，東晉仙道文學中的性別分析。此前,有關女性的抒寫多是在詩賦中,只有從東晉開始,在志怪小說、仙傳體裁與道教典籍中,以散文與詩歌相結合的方式,塑造了眾多女仙及其權力系統(tǒng),女仙身上所寄寓的特質(zhì)表現(xiàn)了東晉士人的想象,也折射了東晉社會的性別觀念。關鍵詞:東晉;仙道文學;女仙;性別分析DOI編號:10.3969/j.issn.1007-3698.201

2、0.06.018中圖分類號:I206.2　　　　　文獻標識碼:A　　　　　:1007-3698(2010)06-0105-05　　從魏晉開始,儒學失去了統(tǒng)治地位,道、釋以及玄學思想日益發(fā)展,逐漸擴大著它們的地盤。這樣的思想意識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方式與價值追求。到東晉,對神仙思想的信奉與追求更為普遍,養(yǎng)生修煉與求仙學道在士人中盛行。在這樣的時風煽熾下產(chǎn)生的一些有關求仙學道的文學,可以稱之為仙道文學。隨著“平典似道德論”[1](《詩品·序》)的玄言詩的產(chǎn)生,女性轉(zhuǎn)而大量進入東晉仙道文學中。這些仙道文學中記錄的女性體

3、現(xiàn)了記錄者(男性)的性別想象與性別觀念。一、女仙群體顯示了女仙權力系統(tǒng)的建立和發(fā)展東晉仙道文學中關于女仙的描寫主要見于《真誥》中楊羲的記述。①楊羲在他的筆下締造了一個女仙的網(wǎng)絡。他首先通過讓這些女仙互相引見的方式,來揭開其身份與淵源。如:“南岳夫人見告云:‘紫微左夫人王諱清娥,字愈意,阿母第二十女也。鎮(zhèn)羽野玄壟山,主教當?shù)贸烧嫒苏?。’”[2](卷一《運象篇》)滄浪云林右英夫人:“南真說云:‘是阿母第十三女王媚蘭,字申林,治滄浪山,受書為云林夫人。’”[2](卷二《運象篇》)南岳夫人即南真,是楊羲的師傅魏華存,

4、被視為道教茅山派上清宗第一代宗師。南岳夫人介紹的這兩人分別是王母的第十三和二十女。楊羲筆下的另一對母女是昭靈李夫人與九華安妃。九華安妃由王母二十女紫微夫人介紹:“此是太虛上真元君金臺李夫人之少女也。太虛元君昔遣詣龜山學上清道。道成,受太上書,署為紫清上宮九華真妃者也。于是賜姓安,名郁嬪,字靈簫?！盵2](卷一《運象篇》)在這些介紹中,女仙們的權力與統(tǒng)治范圍藉以明確。楊羲還通過記錄女仙所吟詠的詩(如,云林右英夫人、紫微夫人、南岳夫人、方丈臺昭靈李夫人、九華安妃、中候夫人、方諸宮東華上房靈妃、太微玄清左夫人、南極

5、夫人等)②,展現(xiàn)其靈跡以及教義。在女仙們的言談以及隱含的文本背景中,都有一個共同的最高權力主宰者———西王母。西王母的被仙化,她的統(tǒng)治、威力和其所主宰的女仙世界的有序,通過她同樣為仙的女兒們以及屬下的女仙傳達了出來。女仙們傳播仙界真義,行使治理仙界與凡間的權力。這是一個由西王母領導的龐大女仙系統(tǒng)。系統(tǒng)的存在與女仙之間的關系容易使人相信神仙的存在,這也是仙道文學的目的之一。西王母的主宰權力不僅僅是楊羲一人的觀點,而是東晉普遍的看法。東晉曹毗的《杜蘭香傳》①中,杜蘭香介紹自己的身份時也說是“阿母所生”[3](卷一

6、),可見西王母是東晉仙道世界中公認的女仙領袖。在西王母的統(tǒng)領下,道教女仙系統(tǒng)得以確立。在唐人杜光庭編選的《墉城集仙錄》中,有一個系統(tǒng)完整的女仙譜系,原為十卷,共錄女仙109人,現(xiàn)已佚。《道藏》本為六卷?，F(xiàn)存《墉城集仙錄》中,約有27位見于《神仙傳》《搜神記》等東晉各類有關女仙的記述中,如:金母元君西王母(卷一),昭靈李夫人、南極王夫人(卷二),東華上房靈妃、紫微王夫人、太微玄清左夫人(卷三),麻姑(卷四),云林右英夫人、鉤弋夫人、杜蘭香(卷五),蠶女、園客妻、女幾、漢中酒婦、女幾、河間王女(卷六),采女、太陽

7、女、太陰女、太玄女、樊夫人、東陵圣母、西河少女(卷七),魏夫人(華存)、程偉妻、成公智瓊(卷九),等等?？梢钥闯?東晉確實是女仙群體出現(xiàn)和成為譜系的重要時期。在這一譜系中,西王母是這個女仙譜系的最高統(tǒng)治者:“女仙以金母為尊,金母以墉城為治,編記古今女仙得道事實,目為《墉城集仙錄》?！盵4](卷一一四《云笈七簽》)金母就是指西王母。在《墉城集仙錄》中,雖然在金母元君西王母之上,還有一位圣母元君,但因為圣母元君是老子之母,是后人專門敷衍上去的,而西王母在仙道文學中的地位卻是被公認為由來已久的,所以杜光庭又說:“上

8、經(jīng)曰:‘男子得道,位極于真君;女子得道,位極于元君，社會文化論文《東晉仙道文學中的性別分析》(..)?！藗饕越鹉笧橹?元君次之?！睆娬{(diào)西王母的重要地位?！盾羌射洝冯m然是唐人所作,但從中卻可以看到女仙群體在東晉時代已經(jīng)足夠龐大。正是由于東晉女仙群體所奠定的女仙普遍性的存在,才使后代女仙的故事被逐漸敷衍擴大,最終成為《墉城集仙錄》所呈現(xiàn)的女仙體系。并且,在東晉時就顯露的西王母的領袖地位這一觀念也被